一段往事,一世情缘

(之一) 静夜,夫人在床上用ipad看微信忽然喊起来,“二哥找见韫石舅舅了”,我在窗前电脑上浏览QQ空间,惊喜得嚷道:“是嘛——太好啦!” 说来,这都是8月28号的事了。 这些年一直很内疚,二姨奶二姨爷(韫石舅舅的父母)对我那么好我却没能在最后送他们一程。怨自己不能保持经常联系,总以为自己能常能去北京去了就会去看望他们,谁想从集团宣传部调入民管部当头头就身不由己了。忙碌中再听到两位老人家的消息时他们已经与世长辞了。我搬到北京之后,几年前,与同样怀着感恩与愧疚之情的二哥孙溪专门去景山后街碾子胡同17号找过韫石舅舅(以为找到他这个当爸爸的就会知道更多二姨奶二姨爷的事,找到他也就会找到他的女儿在北京邮政局工作的大虹。大虹曾经在二哥公司资金链欲断的危难之时鼎力相助)。遗憾,没有找见。韫石舅舅在(父母)过世后已搬离。尽管我们磨破嘴皮,新居者(或许是当年住在西偏房的老居者)也不肯告诉我们韫石舅舅的电话或新住址,我们表示理解,遂恳请她把我们的电话记下来转告韫石舅舅。她勉强同意。我们满心欢喜地回去以为韫石舅舅得知会……然而,一两年、三四年……过去了,到如今也鸟无音讯。想来,那新(老)居者并未转告,自食前言。 微信上一幅照片,一段文字,弄湿了眼眶。 (图一:韫石舅舅(左)和二哥孙奚。韫石舅舅已经89岁了。眼睛有些看不清东西了。还念叨着我什么时候回北京呢。自然,我回去一定要去看望他老人家。网摘了一段有关韫石舅舅的文字;“1947年暑假,北大学生在北平地下党的支持下成立了北大民间歌舞社,通过舞蹈活动团结进步学生,加强各校社团的联系和团结,促进北平学生运动的开展。……党组织选派卜超凡、文琪、张群玉、常韫石、李学信等几位党员组成坚强的领导核心。”) (图二:这该是怎样的情感怎样的牵念啊:“动员公安查了北京近60个叫孙奚的……”)   渐渐远去的温馨往事又接二连三地走了回来。   1976年夏天,葛崇敏(四姨)由北京到长春来看望妈妈爸爸,我称那是“破冰之旅”。   妈妈的身世是我心中的迷。我只依稀地知道妈妈的老家在安徽。祖上是富庶人家。可是,妈妈为什么去北京?怎么去的北京?当时投靠的是哪一位?姥姥姥爷又是谁?……妈妈如爸爸一样对家事缄口不言。我想,这恐怕不是夫唱妇随而是有某种约定。我多少次想开口问问,又觉得妈妈一定有她的难言之隐,那样会让她心痛,也许什么时候妈妈自己觉得应该告诉她的儿女就一定会告诉的……那时还在“文革”中,爸妈都受到了冲击和心灵压迫,因此就更不便问了。印象中,哈尔滨有一位舅舅,妈妈带着当知青不幸別折了腿的“长跑冠军”姐姐孙青去过一次。——我当时自觉能体会妈妈内心的苦与无奈:爸爸还没“解放”,三叔还“出过事”,亲戚们似乎都躲着我们,人要自强,不说也罢。现在想,接二连三的“运动”将一切都隔开了,将人心折磨得甘愿(其实也只能)忍受有话不能说没法说没处说的憋屈、冤屈、委屈的煎熬与苦痛。这不是我们一家的悲剧。可如此,我们对妈妈爸爸两个家族的事情就更是不甚了了了——妈妈爸爸也终未能一吐为快,这是他们永远的遗憾,我们亦有了长久的精神空白。我常常会想到周总理在弥留之际的短暂清醒中,与邓颖超面面相觑,眼里露出无限渴望,几次努动嘴唇想说些什么而终于抿住嘴唇什么也没说的情境。多么悲苦、多么无奈啊!妈妈1952年随着由清华大学数学系调到东北人民大学组建数学系的爸爸来到长春,自此远离亲眷再不相往来,就是1966年我们“大串联”上北京也不曾走动(其实也不知道多少,当时奶奶还在灵境胡同石板房二条七号住着也没能去看望),一晃儿,就是冰封一般的24年。   葛崇敏四姨的来,想妈妈爸爸该是多兴奋、多感慨啊——当年说是“支援东北支援边疆”说是“院系调整”其实还带着某些不得已离开了祖居北京,举家迁往东北,二十四载春秋经历太多狂风骤雨冰雪寒霜,第一次有亲眷来访,且还在“文革”中,爸爸还顶着“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帽子。——妈妈爸爸的脸上露出了多年没有过的笑容,天天忙着弄“嚼谷”。在那个“李半斤”时期(当年有“陈三两”“李半斤”一说,意思是:陈锡联任东北局书记时,东北人民每人每月三两油,后李德生给涨到了半斤),物资匮乏,细粮极少,买肉凭票。妈妈不知怎么像“变戏法”似的变出了那么多肉、蛋、油和细粮,家里连天都是“白米饭亮光光,肉炒菜油汪汪”,我由吉林回去跟着大饱口福。葛崇敏四姨自是知道东北的供应比不上北京,感慨得呦:“我这一来,崇鑫大姐和姐夫俩人儿的细粮和豆油,不都让我一个人儿给吃光了吗?”妈妈爸爸的“倾囊而出”,足见对远方的亲眷是多么看重,多么思念。有了葛崇敏四姨的“破冰之旅”,紧接着就有了我的“寻亲之行”。   这年11月,当时在中石油吉化集团建设公司工会的我,为了给俱乐部买电影器材经大连(坐船)转上海去南京,在南京办完公事给两位同行送上车,专程去北京“寻亲”,借故呆了小一个月。这一次,(住在崇文区东花市大街南羊市口55号的)在北京电子仪表行业(?)工作的葛崇敏四姨成了我的“导游”,带着我先后走访看望了(住在北京东城区报房胡同69号外交部宿舍与乔冠华同一栋楼)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工作的葛崇兰大姨一家、(住在东城区南小街)在北京人艺工作的葛崇娴三姨一家、(住在景山区八大处)在北京军区政治部工作的葛林舅舅一家,(住在东城景山后街碾子胡同17号)在鲁迅博物馆当顾问从故宫博物院退下来的二姨爷常惠、从北京大学图书馆退下来的二姨奶常芝英,和在邮电科学院工作的常韫石舅舅,由此又见到了韫石舅舅的女儿大虹(潘虹)一家……   从此,景山后街碾子胡同17号,成了那些年我来去过往北京的必到之处。1977年,我由吉化建设公司调往吉化集团公司展览馆、不久又调往集团公司工会宣传部,此后,总有去北京参观学习听课的事,一年甚至要去好几趟。其实,1976年第一次到二姨奶家,我就给惊呆了。什么叫书香门户,看看这儿就知道了:几排顶天立地的书架给各种线装本古旧书塞得满满的,满屋子弥漫着置于潮润中的书籍的油墨与纸张散发出来的别人可能认为有轻轻的霉味我却认为那是真正书香的气息。在坐北朝南的正屋里,每次去,好像都看见二姨奶戴着老花镜、二姨爷拿着放大镜——俩人在那儿各读各的书报。二姨爷坐在靠窗的大写字台的里侧,二姨奶坐在靠门的外侧,挨着门儿,二姨爷的身后是一灰布幔帐,里面是小西屋,屋里仍有顶天立地摆满书籍的书架。每见我来,二姨奶这一侧就必定让给我坐。接着,她就会为我冲一杯茉莉花茶放在桌上,然后,就一定要到廊下的小厨房去为我弄几碟小菜儿。好像约定俗成,根本不用问,我肯定是饿着肚子来的。那小菜儿样样可口、舒心、味美,印象最深的是二姨奶自做的“麻酱菠菜”、八面槽买来的“素什锦”(各种花样味道极好的豆制品,我几次代二姨奶去排队买过)、还有六必居的“松仁小肚”……小菜儿端上来,二姨奶还一定要从正屋门右边儿的柜子里取出“红星二锅头”,多是开过瓶的(因为常有客来?),要我自斟自饮。谁都能想得到,春寒料峭,隆冬时节,奔波一天正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躲进这老四合院里那温馨的小屋,享受这等款待,该是何等的舒坦和惬意啊!就是此时,我内心的感动依然无法言喻。这会儿,二姨爷坐在我对面,二姨奶坐到了北面对脸儿放着的两张床中的一张床的边上,看着我吃,不时问一些他们感兴趣的话题:“你们单位有多少人啊?……都生产什么东西啊?……”当听到有“13万人”的时候,两位老人家异口同声惊呼:“嚯,不得了,有那么多人!”   人生中,第一次抑或唯一一次的印象都是深刻的,难忘的。   1976年冬日那个暖融融的午后,韫石舅舅领着我坐公交车去南城逛了一趟公园。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公园的印象不是很深,倒是走在路上的情景记忆犹新。 一位“奇异”的老者坐在路边马路牙石上,格外惹眼,天冷石脏没人坐不说,老者还用布带子一圈一圈盘着头,现在想应该是彝族人,同时将一个小碗口粗的长竹筒子斜靠在肩上,说着,就拿出火柴好划着了费力向墩在地上的竹筒那一头伸过去……我这才看明白他是在抽烟呢!哈哈,不仅我好奇,路上(那时候)很鲜见的一个外国人也惊异,他停下脚,歪着头,“叽里呱啦”比比划划地跟“奇异”的、抽“怪烟”的老者聊起来,老者哪能听明白老外说什么啊,一脸的懵懂。四周很快围上了一圈路人,恰巧我们经过,也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以致站住了脚。却见韫石舅舅稍一侧耳,就走上前与那老外“叽里呱啦”地聊起来,老外一脸的惊喜,仿佛“他乡遇故知”,恍然的眉飞色舞地“哇啦”着,路人见状无不啧啧赞叹,向韫石舅舅投去欣赏与赞美的目光。稍后,老外必是全明白了,向韫石舅舅伸出大拇指,连连道谢:“thanks,thanks……”当众人望着我们走开的时候,我的心里啊,那个自豪,还很骄傲呢,我有这样一位精通外语、热心助人的舅舅!不过,当时以致过后我一直很纳闷:北京的公园多了去了,韫石舅舅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这一座公园呢?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越写越长,先就此打住作“之一”,得空再接着写吧。) (之二) 《之一》留下了一个伏笔——“北京的公园多了去了,韫石舅舅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这一座公园呢?”——《之二》自然应开门见山,给予照应。 1976年11月那个星期天的午后,韫石舅舅见了我兴致勃勃:走,我带你去陶然亭公园转转! (上图为我跟韫石舅舅在公园石阶上留影。摄于1976年11月。细瞧瞧,韫石舅舅比我朴素,他穿着建设装,我呢,中山装——吊篼的——呵呵,出差上海南京时想着回程要到北京走亲戚新买的。) 韫石舅舅的话音刚落,我的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大串北京公园的名字:颐和园,圆明园,北海公园,天坛公园,地坛公园……随即,心里犯了嘀咕:北京的公园多了去了,韫石舅舅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去这一座公园呢?可是,又不便问。——韫石舅舅给我的最初印象是严肃的,话语不多的,笑容很少的。现在想,那其实是多么正常啊,耸人听闻的“文革”刚刚随着“四人帮”的被捕而宣告结束,这才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可是十年的折腾摧残浩劫给人们的伤痛还在,十年的压抑让人们习惯了也只能够如此这般。哪看得到听得到畅所欲言、笑逐颜开?葛崇兰大姨和葛崇娴三姨在一起说“‘四五’天安门广场事件”,未曾开口还回头“警惕地”看了看我。——于是,就一直没问。十年过去了 ,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直到2013年,我为北京装饰装潢设计师杜达惠写人物小传的时候才恍然…… 杜达惠的得意之作——“壹瓶家园”的装潢设计与施工——恰与陶然亭公园毗邻,站在“壹瓶家园”窗下正可饱览公园美景,——使得我不能不认真了解一下这座公园……之后,我写下了这样一些文字: 300年前,清代工部郎中江藻在此筑精美小亭,取(1100年前)白居易诗“更待菊黄家酿熟,共君一醉一陶然”中“陶然”二字命名为“陶然亭”,并撰写《陶然吟》,一抒悠悠情怀:“帝城近抱若几案,方塘碧水淼淼泉。凭高俯瞰百里内,南山一带相钩连。于兹卜筑颇轩敞,风光澄淡景物妍。”小亭建成即颇受文人墨客的青睐,被誉为“周侯藉卉之所,右军修禊(意在水边举行的清除不祥的祭祀)之地”,全国各地来京的文人必到此一游一聚。 清朝康熙年之后,这里已经变成了文人雅士们饮酒赋诗、观花赏月、相约欢聚的场所。春秋佳日更是宴会无虚,同乡集聚,尤轰饮尽致,不醉无归。纪晓岚、龚自珍、张之洞、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秋瑾等名人志士都曾到这里游览、观光;更有李大钊、毛泽东、周恩来、高君宇等革命家在这里从事过革命活动;公园锦秋墩的北坡还敬立着一对感天动地的风华情侣——高君宇和石评梅的碑塑——春风青冢,化蝶陶然,人们纷纷来这里瞻仰和追思,花间、亭前、湖畔、柳岸……无不传诵着凄婉纯美的爱情诗歌。 京城至今还有“每届重阳,出游登高,南则陶然亭,北则古蓟门,远则西山八大处,赋诗饮酒,烤羊分糕,深秋景物,北地风光,以此为最”的说法。当年林则徐(道光二年)还题写了一副楹联,“似闻陶令开三径,来与弥陀共一龛。” 描绘了这里的幽静及隐居生活是多么的惬意和令人神往。 1919年,毛泽东率湖南学界代表团到京曾在陶然亭集会并合影。这里成为新中国成立后最早建立的公园。1950年,毛泽东故地重游,做出指示:“陶然亭是燕京名胜,这个名字要保留。”由此,令此亭享誉经久,长盛不衰,成为都中一胜。 ——原来如此啊! 我感叹,当年韫石舅舅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并不知陶然亭公园有着这样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并且还有着革命的意义。现在想,韫石舅舅没讲(没多讲)是以为我都了解呢?可我哪有那样的学养与见识啊!而我,习惯了“管住嘴”不多问。而韫石舅舅那会儿也许正陶醉于怀想古往今来贤达雅士饮酒赋诗、陶陶然而浑然忘我之情趣之意境之中呢! 这一次,二哥发来“找到韫石舅舅和大虹了”的消息之后,上“百度”搜索,在下面文章中豁然见到了韫石舅舅的名字,更令我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了…… 《白毛女》进北平先于解放军 2013-07-26 02:53:31 来源:人民政协网 中国日报-看世界 本文作者供职于中国国家博物馆,因为工作关系,有机会走进一个特殊的人群:张硕文(离休前任中国电力科学研究院院长)、葛彦(常韫石)、王彬、李学信、文祺、董华、顾肇基、鲁扬、林彦、宋柏。这群进入暮年的老人,年轻时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北大民间歌舞社成员。   他们娓娓道来,向我们揭开了一段尘封多年的往事……   1946年6月,全面内战爆发。针对国统区,中共中央提出“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的工作方针,按照地下党工作部署,北平各进步社团相继成立。   北大有了民间歌舞社   1947年暑假,北大学生在北平地下党的支持下成立了北大民间歌舞社,通过舞蹈活动团结进步学生,加强各校社团的联系和团结,促进北平学生运动的开展。   校方对于社团的管理十分严格,训导处登记,负责人备案。为隐蔽北大物理系学生张硕文地下党员的身份,与他同宿舍的许建章主动承担这个任务,担任北大民间歌舞社第一任社长,负责内外交涉,联络学生会、学校和社团联合会的各项工作。   党组织选派卜超凡、文琪、张群玉、常韫石、李学信等几位党员组成坚强的领导核心。为适应广大同学的要求,民舞社采取了不限人数、不限学校,不要固定参加的方式招募成员。第一次举办秧歌舞会就来了300多同学,仅正式签名登记的就有100多人,民舞社一跃成为一个很有活力的组织。1948年,戴爱莲来北平任教,同学们获悉这一消息,推选张群玉、项党两位党员同学上门求教。民舞社越办越红火,除校内同学外,还吸引了校外越来越多人参加,贝满中学、一中、二中等很多中学的进步学生也慕名而来,在中学生中开辟党的工作阵地。   同学们自编创作了《矿工舞》、《凿冰工人舞》、《农乐舞》等,深受大家喜欢。民舞社以一种清新的文艺形式冲破了笼罩北平的靡靡之音,与没落、颓废的歌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成为非常受欢迎的开展群众工作的阵地。 […]

送别母亲

– 英厚 丽芬 筠厚 伯苓 送别母亲 寒山秋水,呜咽低唱, 送别亲人,吾心悲伤。 生我父母,终生念想, 养育之恩,永世不忘。 回想当年,痛断肝肠, 世事艰难,如渡灾荒。 困难生活,母亲担当, 为儿为女,备受凄凉。 一粥一饭,为我强壮, 一针一线,为我成长。 晚年多病,儿女供养, 天假之年,生活安享。 今日仙逝,去了天堂, 再难相见,无限惆怅。 儿女惜别,题挽设帐, 父母相聚,莲花荷塘。 感谢亲友,一生相帮, 敬老携幼,和谐安康。 家园亲情,互助互让, 兄弟姊妹,传统优良。 儿孙努力,晚辈更强, 告慰老人,永泰安详。 英厚 丽芬 筠厚 伯苓 敬上 2014年11月18日

徐学民大哥的祭文和诗词

这是徐大哥生前挚友李国栋,在送别时,怀着悲痛的心情,朗读的祭文: 呜呼学民,学冠同侪,民本是修,是谓“学”是谓“民”尔;徐徐而来,正如沐清风;奈何匆匆离去,无乃乎去之疾,去之速,去之神哉。呜呼学民。 徐之,学民。君之身——“躬耕不辍”,君之心——“一路朝天”。家境贫寒先天失养;政务繁冗渐染沉疴,从无一丝闲暇,唯笃光阴不废。事业、理想、气概、风范,事事求实,处处唯美。不肯、不能、不会迁就自己,你的脚上踏着的是风火轮,无人能劝更无人能挡啊。无私奉献,践尔心田。 徐之,学民。“扬帆总不收”的“天地一孤舟”,早该息肩释负,慢慢地细品人生?所谓“拙且笨”乃君自谦,十三岁时的诗作就一鸣惊人,不是吗。诗词歌赋、书画篆刻,集百艺于一身,化心血成佳制;厚积薄发——“厚积堂”在,妙手织锦——“妙锦斋”存,睹物思人,情何以堪。 痛哉学民,自君病恹,聚少离多,几拟造访,惜难成行。窃盼指日康健,围炉夜话,痛哉不能够; 痛哉学民,闻侄添女,膝下多欢,含饴弄孙,其乐融融。亦将月满助兴,沾喜半羹,痛再不能够; 痛哉学民,吾侪毕业五十年庆,近在须臾。昔日同窗,俱已耄耋,虽几多拖病,渐有离逝。然“越陌度阡,契阔谈讌”容当有之,故“明明如月”“对酒当歌”乐在其中。君不难扶肩仗策笑谈前来,必不胸襟再抒,犹憨态可亲。非八年前入学四十五年盛会,必自操持、必自躬亲;众侪此次不过怜你惜你才不忍劳你呀,才不敢惊动你呀,难道你会为此弃去吗。你那么累,又那么认真,毅力再强,受得吗? 痛哉学民,识君五十三载,不期止于戛然。想少年意气,风华逼人,辩驳说难,慷慨激昂;中岁揽经,子史百家,流连佳句,掰划华章;诗文互评,指摘疏漏,各拈韵目,再三推敲,昔时一帖共享,老来两心自通。奈弟本薄命,耿介不群,忝居朋座,不无纠缠。迁延至今,兄实大度,德厚言讷,海深鱼跃。惟转瞬一息,竟驾鹤西去,君其何忍。 “谅知君者,无出愚右”乃愚弟酒后戏言,而今握管致祭,非所愿亦非所当,君必知我。 哀哉尚飨。 挚友     李国栋   又:徐大哥昔日同窗柳荣惠亲笔“悼徐学民同学” 追往岁,良君与吾,结   笔砚之好,寒窗共度; 叹今日,挚友问汝,送   故人西辞,驾鹤西游。 众友相送,温泉地墓, 曹公为邻,你愿所如。 爱将笔墨呈风流,庐结西郊别样幽, 门外青山供绘画,堂前花鸟入吟讴。 2014年秋   徐大哥生前亲往温泉墓地,拍摄墓碑、青松、远山等壮观全景图及局部图片,并赋诗一首: 墓 地 远 望 西卧显龙山,东望三柱乡,双松存古寺,一枕温泉乡, 与共曹公梦,相邻怡亲王,临风观永昼,把酒问苍凉。   今日微姐来家探望老太太,嘱我将以上诗文发到“亲情家园”,以飨亲人的殷殷之情。 为大家发以上诗文,让我又一次缅怀徐大哥——我的好大哥,好老师,好朋友。 谢谢!     Comments 小车 2014 年 11 月 10 日 实在是感人呐! 感谢二姑父! 感谢您辛苦传来的文字让大姑父的模糊印象清晰了,活化了,立体了,并且那么高大了——仰视可见! “家境贫寒先天失养;政务繁冗渐染沉疴,从无一丝闲暇,唯笃光阴不废。事业、理想、气概、风范,事事求实,处处唯美。不肯、不能、不会迁就自己,你的脚上踏着的是风火轮,无人能劝更无人能挡啊。无私奉献,践尔心田。……” “扬帆总不收”的“天地一孤舟”,早该息肩释负,慢慢地细品人生?所谓“拙且笨”乃君自谦,十三岁时的诗作就一鸣惊人,不是吗。诗词歌赋、书画篆刻,集百艺于一身,化心血成佳制……” “少年意气,风华逼人,辩驳说难,慷慨激昂;中岁揽经,子史百家,流连佳句……” …… 吾当勤勉、奋发、励志,向大姑父徐学民学习,做好自己该做的每一件事情。 借此,深切祝愿大姑父天堂好好歇息,天天幸福! 洛杉矶东北人 […]

祝福-发三奶奶93岁照

功叔来信,让我将三奶奶照片传至亲情家园。 片子照得真好! 也得说,三奶奶本身就带劲儿,慈祥,宽和,福态…… 由此方得知,三奶奶已过93岁生日。 衷心祝福她老人家—— 健康快乐,高过茶寿! Comments 洛杉矶东北人 2014 年 05 月 31 日 祝愿三奶奶健康长寿! sunxi 2014 年 06 月 07 日 前一段时间听说三奶奶身体不太舒服,记得春节前去看她时她也说身体不如从前。现在看神态、精神都很好。祝她老人家健康长寿,好人一生平安! sunxi 2014 年 06 月 09 日 有三奶奶健在,老孙家现在就是五世同堂。上自三奶奶,下至我孙子孙大壮(大名孙久智)。

悄悄流失的岁月 – 二月二

“今天二月二,龙抬头。”礼拜天的祈祷后,唐饶有兴致地说。 “好,龙抬头要剃(剪)头。一会儿剪剪头。”我感叹道:“说起来,要感谢知青生活啊,让我学会了自己给自己剪头。”话刚出口,突然觉得:好像爸爸的生日到了? 想着马上查一查,同时心里在念叨:为什么做儿女的,总是能记住自己的生日而记不住(或记不准)父母的生日呢? 转念想,可我们又为什么总是能记住父母的忌日呢? 这大概是因为…… 咳,不言自明。 打开电脑“备忘录”,果然,一行大字赫然眼前:“爸爸的生日:1924年3月6日,农历二月初二。” 心底涌起一股热流,在爸爸过世37年的今天——冥冥中,还能想到爸爸的农历生日。可是,内心又不由得一惊:爸爸若健在,整90岁,已是鲐背之年了! 想来,活到90岁之多的教授专家该有多少啊,更有健硕者至今仍站在讲坛上、手术台上……为了自己钟爱的事业、为了培养后人而殚精竭力,发挥着无可替代的作用。 家父不幸啊! 满腔报国救国之志之热血无端消耗,早早流尽,倘没那么一场“大革命”,倘没受到那么非人的折磨,做儿女的在今天给他老人家贺寿是完全可能的。 耳边又想起了五叔、功叔评价爸爸的声音:“二哥就是巴金笔下《家.春.秋》中的觉民。……他挣脱封建大家庭的束缚,勇敢地去走自己的路。而他又不忘了关护弟弟、妹妹,回来探望,问及学业,认真指导……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经历给了我们巨大的鼓舞……”是啊,过年了,大家廊下欢颜谈笑,吃茶饮酒,爸爸却躲进老祖的屋里,关紧门窗苦读,一心要学业有成,救国救民。考入清华,成绩优异年年免交学费,毕业后任教清华。继而响应党的号召,支援东北,支援边疆,毅然与同在清华任教的徐利治、江泽坚和北大任教的王湘浩、谢邦杰等五人奔赴长春,组建东北人民大学数学系。那些年,他们与化学系蔡镏生、物理系余瑞煌、经济系关梦觉、历史系于省吾等一批教授学者所创造的教学科研成就,闻名遐迩,蜚声中外。 ~~~ (爸爸和苏联专家在长春站月台上) 突发奇想,再上“百度”去查查看? 嘿,果然看到了! 《20世纪50年代中国对西方管理科学方法的初步引入》一文道:“到1959年……涌现……数学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论文28篇……孙恩厚、赵仲哲、王寿仁、郑绍濂……都在理论上有所贡献,而且许多成果被很快应用。” 《抗战后,清华大学系务问题与师资危机》一文载:“1947年1月,经陈省身等人的帮助,(清华大学)聘请了……孙恩厚、刘绍唐、周振堡……等十余人……” 《新时期概率论及金融学融合思考》一文载:“从本世纪30年代至今,曾涌现出一大批专家,如……孙恩厚、王寿仁、赵仲哲、张千里、刘璋温、陈希孺、成平、王梓坤、安鸿志、冯士雍、项可风、张尧廷等等,都取得过具有国际先进水平的成就。中国概率论和数理统计可谓人才辈出。” (爸爸<中,深色服装者>和几位老师与毕业班学生在一起。)

2014.2.1-2014.2.4 Las Vegas and Le Reve the Dream at Wynn

After a celebration of Chinese New Year of Horse, Nancy and I went to Las Vegas for an overdue vacation. Our brother Xi and his wife bough the vacation package for us last year. THANK YOU! We originally planned to take the vacation in January but we had to postpone it till this time because […]